[季雨林] 世界第一初恋 /3
季杨杨婉拒了应酬结束后赵启的KTV邀约，打发助理自己叫车回去，下停车场取车。排队出来的时候忍不住回想，林磊儿落座后夹的第一道菜就是豆腐鲫鱼汤。
豆腐鲫鱼汤鲜嫩有营养，适合老人小孩孕妇，好像孕妇喝了还能下奶，下奶……
直到后面的车按喇叭，季杨杨才回过神，踩油门开去饭店门口接人。
他没想到提出送林磊儿回去的意见，对方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。说出口时脸上也不敢多做表情，强迫自己表现得自然些，心里敲锣打鼓七上八下，他害怕林磊儿拒绝。
季杨杨嚼了颗口香糖，林磊儿一开车门吓得他咽了下去，趴在方向盘上不停咳嗽。透过后视镜看到林磊儿疑惑地盯着他，别过头去整理呼吸，直到车厢恢复安静。
“我听到你又问头发的事了。”林磊儿率先打破沉默。
“啊……”季杨杨有些尴尬，“这不习惯了。”
自从那天晚上季杨杨向林磊儿借了一次肩膀，如果是能上电视的青春独播偶像剧，男女主角在接下来五集可能经历冲破暧昧的告白、在一起后马上面临的分别、误会吵架、和好再吵架。
现实是林磊儿醒过来觉得丢人，回方家躲了几天，季杨杨半个字没提，触角才从壳子里慢慢探出来。从此两人之间多了种毫无保留的相处氛围，要是林磊儿再醉一次，能壮起胆边拎着酒瓶子边和季杨杨合唱兄弟抱一抱。
“季杨杨，我完了。”下周报到，新生群里已经聊得热乎，林磊儿潜水三天，得出这个结论。
“说什么瞎话，我又不是不回来了。”爸妈召唤他回中海，德语课程也告一段落，再来北京估计是出发去慕尼黑了。
“你知道吗，军训男生要剃头！”林磊儿无比庆幸，此刻方一凡已经和乔英子一家踏上去南京的行程，他们打算先在周边玩几圈再报到，不然表哥能笑死他。
季杨杨顿时笑得背过气，上手揉搓一番林磊儿即将告别的秀发：“哈哈哈，你们学校这是什么操作，铁血学生军？”
林磊儿无力挣扎：“本来就不帅，还剃头，得多丑啊，万一那啥......”
“担心找不着对象？不是还有那谁，王一迪嘛。”
“谁！谁对她有意思了！”
“磊儿，我临走前最后一个愿望，”兔子急了咬人，季杨杨被林磊儿从客厅追打到卧室，“唯一的心愿，真的！”低头躲过一次抱枕袭击，“小区门口那理发店，我办了张卡，您尽管用，哎哟！”正中门面，季杨杨被打趴在床上。
“我不剃！”林磊儿抓狂。
当晚从吃饭到去超市，再到回家收拾好杂物，季杨杨每隔十分钟提起头发的事情，林磊儿选带去学校的床单被罩，他都能扯到什么印花和平头比较搭。
“磊儿，再不去可就关门了。”
戴着帽子回到季杨杨家已经十点多，林磊儿这辈子理发都没这么鬼鬼祟祟过。碎发掸得不干净落进衣服里，得冲澡洗掉，进浴室时连帽子也不摘。
披着毛巾往客卧走，毫不意外被季杨杨拦在门前，林磊儿一脸认命地扯下毛巾：“季杨杨你之前不是挺稳重的吗，怎么今天……”
林磊儿的头发被推得很短，刘海全剪没了，五官突然被放大，面部线条变得更加明朗，鼻子高挺天庭开阔，以往被镜片遮掩的眼尾有个好看的上挑，此刻多了分犀利。
“好看啊，英俊！转过来我看看。”季杨杨扶着林磊儿的胳膊让他转身，触碰到洗澡后微微出汗的皮肤，手掌里一片潮气。
从背面看林磊儿的寸头，像只毛绒绒的猕猴桃，后颈处头发的分界线剃得清晰，突起的脊柱往下没入洗得发白的背心。
季杨杨回过神来，伸手去摸林磊儿的头顶，刚碰到就被他侧身躲开。
“行啦，别逗我了，睡了，明天送你去机场。”林磊儿窜进屋，关上房门。
季杨杨在原地站了一会，仔细感受残留在指尖上的触感，小时候也剃过这么短的头发，别人的和自己的摸起来好像不太一样，有点扎手，有点痒，和被小虫子咬了一样。
还有点新奇，忽然觉得今晚又看到另一个林磊儿，兀自笑笑也回屋去了。
这边林磊儿睡着后依旧没被放过，梦里剃了头发的他和季杨杨都穿着校服，走路上学，季杨杨的手按在自己头顶，这么一路走着没放下来，去学校的路仿佛没有尽头，好像永远也不会迟到。
第二天方一凡接到消息，和林磊儿拨了通视频，招呼乔英子一起，隔着屏幕欣赏了他的新发型，并点评以爆笑。
至少两三年，他们几个见面第一句，问的就是今天磊儿的头发长长了吗。
林磊儿多次反抗无效，最后只能眯着眼瞪那个通风报信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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